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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满天的飞雪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飘着，在这黑色的夜里显得那么夺目。
冬天寒冷，天黑的早，每个人都早早地下班回家缩在家里，与家人一起吹空调看电视，每户人家的灯光都透过墙上的窗户照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路边的路灯是显得那么的孤单。
黑发的少年靠在路边其中的一个路灯上，嘴边叼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从地上烟嘴上的牌子可以看出这烟并不贵。
少年看起来大概是属于上高中的年纪，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回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街对面的商店，准确的说是商店里的东西——一个玩偶……
“我这到底是在愁什么啊，这东西贵的要死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而且她又不喜欢这类东西……”
少年的父母在他七岁那年就死于一场车祸了，留下了他和尚且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父母的房产在他们死后便被突然蹦出来的各方远房亲戚给瓜分了，使得他们兄妹俩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
泄气般的将嘴上的烟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熄后离开了原地，步入夜里的黑暗中……
今天，十二月二十三日，是平安夜……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该跟她买什么礼物呢……”
时不时有车辆经过的马路上，少年独自一人行走着，一手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苹果，另一只手拿着一块薄荷糖往嘴里塞，为了去除嘴里的烟味。
“太精致的东西又贵……太便宜的东西拿不出手……”
冷风呼啸着，少年紧了紧了身上的黑色棉袄，将围巾又系紧了点，免得冷风钻进衣服里。
“这鬼天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的身体……”
说着少年就在一家医院前停下了脚步……走了进去。
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医院，不过打理的倒是很整洁，洁白的地板上几乎看不见脚印，医院人不多，走廊里只有一些护士来来往往，很安静。
“哟，又来看望你妹妹啊！”
位于大厅中心的柜台后面，一位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护士带着和善的笑容对少年打着招呼。
“嗯，而且今天可是平安夜，不送点礼物怎么行。”
说着少年就熟练的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表格，在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鸠白千夏。
“话说你就不检查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吗？”护士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道。
“低血糖而已，有什么好检查的……”
“你还有贫血！”护士打断了少年的话，一脸严肃的看着少年说道。
“……那都是小事，没必要检查。”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在意。
“你啊……”
护士一脸无奈，她知道自己劝不动对方的，这孩子虽然内向，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是格外的倔强……检查并非是免费的。
和护士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柜台，向着住院部走去，护士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
……
看着门上的牌子，少年深吸了口气，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水味，白色的灯光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白色房间，白色的窗帘将窗户遮的严严实实，在房间中间的床上躺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女孩，因病情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笑眯眯的看着少年。
“哥哥你来啦！”
看着眼前自己唯一的亲人，少年强打精神，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以便她能看见外面的雪景，之后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傻瓜，今天是平安夜啊，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喏，这是给你的礼物。”将手上的苹果在少女眼前晃了晃，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真是的，哥哥你又浪费钱了。”
“诶，什么叫浪费钱啊，我给你买礼物怎么就成了浪费钱了？你要是不要这苹果我就自己吃了啊。”
说着少年就作势要把苹果往自己嘴里塞。
“哎哎哎！谁说我不要了！你给我放下！”
虽然话语听起来很激动，但是身体的动作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只是将头抬了起来——先天性瓣膜过薄，这是女孩得的病，不能剧烈运动，亦不能情绪激动。
原本病情还算好，但自从三年前的冬天病情突然恶化后，女孩就不得不住进医院留院观察了。
这三年来的住院费都是少年一个人承担的，也因此少年早早的就辍学了——学费的开支可不小。
少年将苹果外面的包装拆开，拿出了里面红彤彤的苹果，用房间水盆里的水洗了下，便坐在床边细心的削着皮。
“在医院有好好听医生的话吃饭吗？”
“诶，你还别说，饭还行。”
“噗，你这吃货什么都觉得好吃。”
“我、我才不是吃货呢！”
“哦哟，是吗？我可是听护士说你每餐都吃两碗饭呢……”
妹妹肯吃，少年当然是高兴的，吃的多总比不吃要好。
“那哥哥你呢，你每天都吃的什么啊？”
“我每天吃饭盛两碗，一碗吃一碗倒！”
“嘛——哥哥你又在瞎口胡！”
“啊哈哈哈……”少年丝毫没有自觉的摸头憨笑着，将手上削好的苹果递到妹妹嘴边。
“阿姆~嗯！好甜啊！”
少年一脸得意的昂起头笑着说道：“开玩笑，我是谁？我鸠白千夏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差！”
“噫——哥哥你又在吹牛！”
“诶，这可是实话！”
女孩白了一眼自己这满嘴跑火车的哥哥。
“好了，时间不早了，哥哥你快回去吧，太晚了路上危险……”说着女孩又犹豫了一会儿，从身上病号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字条给了少年，“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少年一脸疑惑的看着字条上的一串数字，十位数，非一开头，肯定不是电话号码，那么……是qq号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以后……哥哥你会用到的……”女孩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机有露出坚毅的神采，抬手推了推少年催促着，“哎呀哥哥你快走吧！”
“好好好，我走我走……”少年无奈的起身，将被褥整理一下，摸了摸女孩的头，“别担心，你的病总有一天会好的。”
之后少年就在女孩的目光里走出了病房。
“哥哥！”
就在房门即将闭合的时候，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记得照顾好自己……”
少年关门的手顿了顿，眼睛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向房内的女孩。
“知道了！”
将门关上后少年就离开了，在少年离开医院大门的时候，一个带着白布单眼罩的白发少年与他擦肩而过，不过少年此时正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账单上，没有注意刚刚的那人。
在少年离开医院后，那个白色的身影回头看了一眼少年离开的方向，接着就走进了医院……
……
摸索着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在一片黑暗里打开房间的灯，在一阵短暂的闪烁后，白色的光线填满了这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并排摆着三台电脑，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堆吃完的泡面袋子。
熟练的依次打开三台电脑，将耳机戴上，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之后看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一长条列表，前面标注着一些游戏的名字——游戏代练，这是少年用来挣钱的唯一途径。
患有贫血症和低血糖的少年不可能去干那些体力活，那样身体吃不消。
“哟西！今天明天就把这些肝完，然后去给千梦买礼物！”
夜深人静，当人们都进入梦乡时，唯有这栋房子还亮着灯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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