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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梦渊回了自己的院子，用过午膳，只道要小憩，吩咐七月看好院子，注意着别让旁人扰了清净。
关上房门，翻出从慕容轩那里拿来的册子细细查看。
“魇。”燕清欢翻窗进来，一眼看到倚在软榻上看册子的白梦渊。
白梦渊将手中的册子放下，坐正：“燕太子怎么有空到此，可是寻白丞相？”站起身，倒一杯茶递给燕清欢“不巧，家父方才被圣上召去。可去客堂等候。”
白梦渊眼中的平淡让清欢心颤，这么生疏的话，也就五年前初见时她这么说过。不敢伸手去接茶盏，垂眸想了想，轻声道：“再无下次了。”
“什么下次，燕太子记糊涂了吧？”白梦渊把茶盏放在桌上，客气的问着：“可要渊领太子前去客堂？”
有些情，不能一世一双人，再遗憾也要丢掉。
几女共侍一夫，想想她就受不了。
“渊，我……”清华站着没动，不敢看向白梦渊，魇还是第一次这么同他说话，慌张着不知怎么说。
“太子莫不是还想着齐人之福？”白梦渊挑眉，冷冷说着。
“渊自然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一个不少。”清欢急忙解释。姬妾，他心上人怎能为妾？
“明媒正娶，渊可要不起。”白梦渊气的想砸桌子，还是告诫自己冷静。
嗯？不是明媒正娶？一下想起皇叔纳妾的事。那就是后院啊！清欢点点头，嘴角不自觉上扬。
白梦渊看燕清欢听了她的话还笑起来，愤愤地站起：“就此别过。”
“渊，你若不喜欢，遣散后院又何妨？”清欢笑意盈盈，眼中的温柔让白梦渊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遣散后院，她是不是过了？
一想到今早送走的白桃华，白梦渊的惭愧逐渐消失，后院的都尝过了，自然遣散无妨。带着酸味开口：“你新纳的良娣可尚未春宵一度，你也忍心？”
清欢握住白梦渊的手：“有你足矣。”
白梦渊抽出手，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白梦渊坐下调整心情，半晌恢复了仪态端庄，浅笑道：“燕太子见笑。渊的本意是，忘了那个梦魇。”
“好。”清欢想也不想顺着白梦渊的话往下。
“还有，关于昨日的共侍一夫，我可”白梦渊神色一转，一字一顿的说：“受、不、起。”
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不到就滚蛋！这是个原则问题。
“那就不要后院了，以后都不要了，如何。”清欢讨好的说着，俯身习惯性的替她摆好软枕，把茶盏往桌内推了些。
“别哄了。”白梦渊冷眼看着身旁的人。燕清欢待她真的没话说，可有些事情说清楚更好。“做不到何必甜言蜜语。”
清欢对上她的视线，试图去改变她生疏的目光：“姬妾是抬给外人看的。如白桃华一般的比比皆是。”初见就往太子府里抬，日子久了母后也不管他，只告诫他日后待太子妃定要诚心。
“你，”清欢弯腰吻在她肩上，拥了她低声喃语“我等了两年。”
白梦渊浑身僵住，不配合的想要站起，却被拦下。“信我。”清欢附在她耳畔轻声说着。
“燕太子还是去客堂等家父吧。”白梦渊回避话题，起身往后躲开。
清欢一下空了怀抱，不打算逼迫她，靠在窗口静静地看着白梦渊：“我已经等了两年，无所谓再等几年。玉佩记得收好，不要轻易外露。”
言罢，迷恋的看一眼她，翻出窗外。
白梦渊松了一口气，靠在窗前注视那一身白衣的人远去。她和他，真的合适吗？
她的前世，妈妈和父亲从她记事起就无休止的争吵，撕打。父亲经常喝酒，醉醺醺地回了家，破口大骂，打她，或打妈妈。后来妈妈过了，父亲时常带女人回家，那些女人在父亲面前拿她出气，父亲也不管。她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三餐不济，温饱也成问题。
她成年以后就再没回过那个家。
那不是家，是地狱。
拿起茶桌上的册子，告诉自己：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如今是丞相府的白梦渊，先皇血脉。还有很多责任她没有扛起来。
翻看着册子，直到有些倦了，放下册子伸个懒腰，就听到门外传来喧哗：
“贱婢，让开！”
好嘛，她的五妹妹。丞相府就五个女儿：白馨、白桃华、白婉然、白妩，还有她。
白妩是烟花之地歌姬所出，心高气傲的性子有几分像白相。半路上的嫡大小姐，不比白馨从小压她一头，看不起她，也是意料之中。
“五妹妹有什么事？”藏好册子，将被子弄乱，这才开门。
白妩鄙夷地看着白梦渊，傲慢地开口：“四姐姐要去拜访渭王高堂，你可要同去？”
渭王？讨好未来公婆啊！也知道自己庶出撑不住场子？这种时候想起她来了！
“不了。”淡淡地开口，白妩一下急了起来。白梦渊不去，她和四姐姐拿什么头衔去渭王府？谁不知道渭王母亲与大夫人是旧识？圣上钦点渭王妃又如何？以渭王母亲古怪的心性，她们两个定会被拒之门外，成为京都笑柄。
“姐……姐，你就去吧！”白妩咬咬牙，不甘心的唤了一声。
这倒是少见，以她的心性，为这事甘心叫她姐姐？白梦渊存着逗她的心思，还是拒绝：“姐姐困了，妹妹自己去吧。”
“你，”白妩气的跳脚，还是压下脾气，拽住白梦渊的袖子往门口拉：“走吧走吧！”
白梦渊好笑的看着白妩，无奈跟上，上了府外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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