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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从浴室走出来，见赵秋夕蹲在阳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
“秋夕姐，你……冷吗？”
问出这句话，苏然立马就后悔了，夜间的温度虽然比白天低了些，但也不至于到冷的地步。
赵秋夕身体一僵，没有站起身，也没有转过头，就这样无力地蹲着。
苏然心里一紧，感到有些不安，走到赵秋夕跟前蹲下，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
赵秋夕的眼角泛红，平日里满是温柔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在抬头的一瞬间，顺着脸颊滑落。
苏然怔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赵秋夕流泪的模样，她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平时赵秋夕总是温柔地笑着，仿佛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什么都可以被包容。
但此刻的赵秋夕，让苏然感到担心和不安，好像真的会有点冷了。
苏然倾身紧紧地拥住赵秋夕，还好她的身体是暖的，还好她的气息还是温热的。苏然抱得如此紧，就像这样就能止住自己的冷，就能止住她的眼泪。
赵秋夕安静地靠在苏然的肩，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任眼泪落下。
片刻，赵秋夕推开了苏然，站起身来。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苏然，眼神里失去了柔和，如同看陌生人一样，孤高清冷。
可是对于赵秋夕这样总是温和的人，这眼神还不如陌生人。
苏然被她这眼神盯得害怕，心脏像是骤停了，颤抖着站起来，和她对视着。她们的身高仅仅差了几乎可以忽略的两公分，但此刻在苏然眼里却因为没有办法平视，而看不清她眼里隐忍的情绪。
对视的时间仿佛静止了，苏然想要打破这沉默，却被赵秋夕的目光堵住，她只能渴望着赵秋夕能开口说点什么。
终于，赵秋夕唇齿微分，淡淡说道：“你该回去了。”
苏然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显得得体妥帖，如果是演戏，她应该会选择用惊讶的、疑惑的、难过的复杂表情。可她只能从赵秋夕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呆滞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像个傻瓜一样。
赵秋夕走进房间坐在床边，不再去看苏然。
苏然一时挪不动脚，该怎么做呢。走吗？可是明天赵秋夕就要离开了，就这样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不走吗？可是她的眼神分明没有半点柔情。
苏然咬了咬唇，走向房门。
本来以为自己演技已经很纯熟，想要演出轻松离开的模样应该不难。可是无论从迟缓的行动，还是失魂落魄的神情，都演绎出了不想离开的沉重。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在赵秋夕面前，苏然看到她睫毛上残留的水珠，心跳漏下了半拍。
“秋夕姐……”苏然的声音颤抖着，“你怎么了？”
赵秋夕本想冷漠地回应“没事”，但抬眸看到苏然柔弱娇软的模样，却说不出口。
苏然见赵秋夕的目光软和下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认真地望着赵秋夕：“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赵秋夕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静静地望着苏然。
“今天李老说，因为自己的懦弱，他错过了江月兰，成了一辈子的遗憾。我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可在你面前我却总是很胆怯，到了此刻，我想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出来，我不想有任何遗憾，尤其是关于……你的遗憾。”苏然的眼神真诚而炽热，“秋夕姐，我喜欢你……”
赵秋夕的眸子里晃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了然之中含着心疼。
“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在‘远方’见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你了。那之后，我总忍不住去想你，想靠近你，我也如愿以偿地……抱过你亲过你吻过你。可我不知道这些对你来说算是什么，毕竟……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什么都可以不算数。而且我们都是女人，我怕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朋友。我怕自己误解了你的温柔，毕竟你对每个人都那么温和，我还怕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就这么害怕着，胆怯着，懦弱着，眼看着你……你就要走了……。”
苏然的声音哽咽着：“所以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赵秋夕眼角泛红，眼眸也渐渐湿润了，她轻轻握住苏然的手，依然沉默着。
苏然感受到赵秋夕情绪的变化，紧紧地回握住她，仿佛温柔的她又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今晚怎么了，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你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可我……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包括这里……”
苏然握住赵秋夕的手，缓缓上移，覆在自己小腹左侧。
赵秋夕望着苏然怔了怔，苏然的眼神真诚迷人，但是仿佛是小腹处的不适，让她隐忍地蹙起了眉。
赵秋夕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着苏然的小腹，那里滚烫而灼热，仿佛要将她的手合着睡衣一起融化。
“可以吗……”赵秋夕的声音很轻软，像一阵风一样，捉不住痕迹。她害怕苏然会难受，会像上次一样推开她，可是她太好奇了。
苏然点点头，带着赵秋夕的手向下，攥住睡衣下摆，再缓缓向上捞去。
灯光昏黄地刚刚好，两人隔着很近距离，手上的动作轻柔暧昧。像是舞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即将看到整个画面，紧张而激动。
帷幕全开，赵秋夕终于看见了。她看见了光滑如脂的肌肤，白皙如同大地上覆盖的雪，可这雪又仿佛融化了一些，将地表本来的颜色显露出来，形成一道道黑色痕迹。将所有的黑色痕迹组合起来，是一片叶子的形状
枫叶？
赵秋夕试着用另一只手去触碰，没有感觉任何不平，应该是很多年的纹身了。
因为赵秋夕的触碰，苏然紧闭上双眼，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赵秋夕感受到被握着的手紧了紧，抬眸见苏然痛苦的模样，眼波一柔，微微仰头，轻轻地将双唇贴在那片枫叶上。
“啊嗯……”苏然突然感到小腹一阵暖意，忍不住低吟着。
赵秋夕一只手被苏然握着，一只手扶着苏然的腰，唇在她的小腹间翕动，轻轻地吻着，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她所有的伤痕治好。
苏然敏感的小腹被这样亲吻着，很快腿软地有些站不住了，好在赵秋夕用手兜住了她。苏然一只手握住赵秋夕，另一手攀上她的肩，又缓缓向上，揉了几缕赵秋夕的发丝。
“哈……秋夕姐……”苏然难耐地呢喃着赵秋夕的名字。
赵秋夕感受到苏然小腹变得越来越滚烫，自己的唇也被烧得灼热。她抬眸望向苏然，只见她闭着眼，脸颊泛着红晕，抿着的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表情痛苦又迷离。
赵秋夕有些心疼地撤开了唇，默默退开，她的眼眸里又恢复了温柔的情绪，双瞳剪水，脉脉含情。聪慧如她，怎么会猜不到这道纹身的含义。
“枫……林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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