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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山，刘云被带到一座古朴的殿堂中。殿堂不大，前后五丈见方，除了四壁的道纹，没有多余的装饰，堂前飘着一团橙色的火焰。
青袍男子收起玩笑的表情，变得庄重严肃，“我叫封海，天机山第十二代弟子。”
“封前辈。”刘云拱了拱手。
封海伸手在火中一探，食指和中指间便出现一朵火焰，声音不算洪亮，却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刘云耳中。
“现在青州修炼体系中，以道院那套为正统，也就是武道为主，修者或者说武者，炼体、御气、凝神，由凡入玄，以武行道。
“天机山传自青州之外，源于道统更加高远的地方，不过祖师能力有限，只能带回一些微末残缺的道法。后人或继续去境外求道，或借鉴青州的修炼方式，加以改正完善，经过十几代的发展，大概有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不过，比起青州世代沿用的成熟体系还是有所不如，不是孰高孰低，而是道院的修行更加稳定，风险更小，出了问题更好解决，本门道法的经验前例则不多，很多东西需要自己摸索。”
刘云有些疑惑，那自己修炼上有问题，岂不是道院更好解决？但那冯亮也没有要对他不利的意思呀。
封海继续说道，“其次两者的对比也各有优劣，青州的武道更注重提升自身。玄山道统除了提升自身外，还讲究借助外物，法宝、丹药、阵法、符箓等，不过目前玄山只有器道和丹道拿得出手。
“总的来说，武道更注重于战斗，而玄山之道则更重创造。两者如果争斗，修武之人战力更加强大，修道之人手段更多。出了青州，玄山的一些理论和道法则更加契合，至少往北走到玄州是这样。”
“当然，这些都不是绝对的，青州修炼体系庞大，什么都有，而玄山也有一些人在研究青州的修行之道。两套体系没有绝对的界限，有许多相通的地方，我以前就是道院的弟子。
“至于你，将来能在玄道上走上多远，我不清楚，不过在武道上，天赋绝对不低。若是拜入山门，一定要心性坚定，摒弃诸多杂念，方能有所成就。
“你可想好了，究竟要不要修这一道，如果要，我现在就将这朵道火传给你。”
“没有。”刘云摇了摇头。
封海说得很清楚，玄道更多的讲究一些玄妙的手段，和武道的直接大有不同。刘云心思纯粹，行事直接，武道除了是他追求力量的途径外，也是他的一种态度。不过，就算封海不讲，刘云也不会改修玄道。
“那好吧，你先在山中待下来，过一段时日再做决断。”封海两指一挥，熄灭了那道火苗，“跟我来。”
……
封海带着刘云来到一个更大的院子外，刘云注意到，这座院子的建筑更加的厚重、严实。两人来到一间屋子，刚进屋，刘云就感到阵阵热量传来。
“屠老，我给你领了一个人来，这是屠刚长老，这是刘云。”封海的表情不再像刚才一样严肃，不过还算是恭敬。
刘云面前的屠刚是一个白发老者，察觉到有人到来，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欧？”屠刚上下打量着刘云。
“他现在还不是门中弟子，我带他来给你做做杂事，打打下手。”封海直接地说到道。
“刘云是吧，可有地方住？”屠刚虽然看起来有古稀之龄，但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双目炯炯有神，嘴边的白须一直垂到腰。感受旁边炉子中传来的热量，刘云想不明白他的胡子为什么能保存得这么好。
“还没给他找地方住，等着屠老安排。”
“那就旁边那间竹屋吧，隔得近一点。”屠刚看刘云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袱，“你先带他过去吧。”
“好的。”
封海带着刘云来到不远处的一间竹屋，“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需要什么可以向屠老提，屠老很好说话。”
“嗯。”刘云暂时还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
“山上除了顶上的两层，其他地方你都可以去，如果你不怕被收拾，所有的房间都可以进，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有的人可不知道带些什么东西回来。”
“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到之前的玄法院来找我，我一般都在，没找到可以找人打听一下。”封海走之前安排到。
“好，多谢封前辈。”
刘云把背上的几件衣物往木床上一扔，把门一掩，跑到了屠刚所在的地方。
“屠老。”刘云小声地喊了一声。
“封海走了？你拿根凳子坐过来吧，不要靠得太近。”屠刚看也没看刘云一眼，一直盯着炉子里的东西。
“刘云是吧，今年多少岁了？”
“十五。”
“来自何处？”
“北越。”
……
这几天，刘云过得十分的充实，白天给屠老帮忙，其实也算不上做事，就是在一旁看着，偶尔递个东西，更多的时候是屠刚向刘云讲解一些东西，晚上就去山中自己摸索修炼。
有时也去看一下书，不过这边更多的是一些传记、典籍以及一些和器道有关的书。
“这是熔炉，下面有一座灵阵，保持火焰能够长久旺盛，用来熔炼金属或者一些矿石……”
“这是精金，用来改变材料韧性和重量……”
“这是玄音钟，你输入灵气试一下，忘了你还不会使用灵气……”
……
“屠老，能不能帮我炼一把剑？”
“哦？你要什么样的剑，是以身御剑还是想以气御剑。以你现在的能力，以气御剑还有一定的差距，不过灵剑一样可以进行普通的攻击。”
“一般的青云武者用的是哪种剑？”刘云现在更倾向于武道，而非玄道。
屠刚望了刘云一眼，见刘云没有任何反应，开口道：“青云疆域广阔，历来已久，什么武器都有，不过凝神以下的武者很难以气御剑。”
“那就请屠老把这把剑重新锻造一下，普通的凡剑就好了。”刘云双手递上一把三尺长剑，通体发亮，身若琉璃，正是当日沧水身上的那把。
“这把剑品质不错，不过没有感灵之物，若要炼成灵剑要添上一些材料，还要费一番功夫。也好，你想怎样改？”
刘云按照以前的剑描述了一遍。
屠刚想了想，“嗯……要是精炼的话，这把剑的材料还不太够，我给你加点东西，你是想这把剑韧性高一点还是锐利一点？”
刘云也不知道要怎么选，眉头微皱，陷入了思考。
“你能从北越走过来，性子算是比较坚韧，我听说，用剑与性格相合最好。”刘云虽然说话直接，但是性格内敛、沉稳，屠刚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锐利，觉得刘云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
“还是锋利一点吧。”刘云还是没有采取屠刚的建议。
“你要知道，极刚易折，而且要求用剑之人对剑的掌握更高，你的剑本来就长，一旦针锋相对，有很大的风险剑会毁掉。”
“嗯，我知道。”
天机山和道院差不多，他人的事，只要不违反道义，不触及太多，一般不会做太多干涉。刘云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屠刚也不再多说。看了一眼刘云被头发盖住的左脸，“那好吧，你去取两块黑曜石过来。”
……
玄山的炼器和青云的锻剑不同，不到一天时间，刘云的剑就完成了。
长剑通体玄黑，不过在太阳底下，剑刃部分看起来是透明的，和刘云以前见过的武器有很大的不同。
挥在手中，比他之前的剑重了几分，不过更合他意。
门口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刘云在吗？”正是这几天负责传讯送物资的弟子，刘云向他打听过不少问题。
“在。”刘云把剑往背后一放，轻松地扣在了背后，“屠老。”
“嗯，去吧。”屠刚看刘云轻松地把剑背到了身后，还有些稀奇，不过先让刘云出去解决事情。
“不知徐大哥找我何事？”刘云面前的是一个正式的玄山弟子，最近负责一些杂事。
“山门外有一个叫许飞的人找你，说是你……兄弟。”面前的玄山弟子对这个称呼有些不解，听起来比较的江湖、世俗。
“好，知道了，多谢徐大哥。”
……
刘云还未出山门就看到许飞在那来回踱步，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我们什么时候成兄弟了。”虽然他俩关系不错，一般也是称的同伴、朋友，没有以兄弟相称，而且他比许飞小，岂不是成许飞的小弟了？
“哎呀，我说得近一点，他做事也积极一点嘛。”许飞知道刘云的脾性，知道他不会计较这些，不过他父亲一般对这种称兄道弟的行为不是很赞同。
“你在哪儿学来这一套的？”
“别说这些，我今天给你送东西来的。”许飞一脸的神秘。
“嗯，看到了。”刘云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蓝布包袱。
“这些可都是宝贝。”许飞把包袱打开，里面是几本书籍。一本《纳灵运气》、一本《中天武道》、一本《炼体法门》，还有几本是手抄的。
刘云接过书看了一下，“你的字怎么这么丑？”
“我的字丑吗？那是……夏小雨的书。”有两本是他借夏小雨的心得，连夜抄写的，字确实有些乱。
“好吧。”刘云把书一合，后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许飞”。
“你在这边感觉怎么样？”许飞问道，“哟！这么快就有新的武器了，给我看看。”
刘云把剑递给了他，“这边挺好的，和飞仙镇差不多，感觉很不错……诶！你小心点，别把我这边耳朵也弄掉了。”刘云被吓了一跳。
“不会不会，你这挺好用的呀！不过，就是长了一点。”许飞把剑递回给刘云。
“你过来用了多久？”道院离玄山一百多里，刘云全速赶路的话，一来一回也要大半天。
“我请了一天的假，一大早就出发了。”许飞虽然在道院修习了一年，速度比起现在的刘云还是慢了不少。
“那就早点回去吧，这些书对我很有用，如果有时间，我去道院找你们。”现在已经半下午了，要回道院也得半夜才能到了。
“好，努力修行，保重。”许飞拍了一下刘云的肩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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