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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另一个战场
紫云山，九州大陆第一高峰、也是第一险、第一美。传说有万余丈，很难以人们一惯的思维去判断。
它的上半截早因含羞而没入云层。所以具体多高，或多或少，无证可求，无处可求，也无需求证。人们只需要知道它很高很高，高的只剩仰望，只能朝拜。
高自不必多说了，且说它的险，山上离地的近千米，全是悬崖峭壁，只有石缝中稀有的几点绿。千米之上的丛林中，才有一条二人无法并行的山路，险而窄，为此，这也是它美的所在。犹如一炳利剑直刺苍穹。是那般的势不可挡，又理所当然……
云之上，天之下，山之巅。脱离了人们的异想天开。
峰回路转，却柳暗花明。一个质朴的村落呈现在山巅之上，几处算不得奢华的宅院亭居，清晨的微风带着缭绕晨雾、伴着嘤嘤的鸟声、包裹着屋顶细而顽强的炊烟一起奔向刚探头的朝阳。乍一看，这不像村庄，更像世外桃源。
然而，可想而知，和谐安详的背面总没那么简单，这里的人也不会简单，就如这九州第一高峰一样，巅峰之处，自有巅峰之人。
山顶的面积并不算太大，不过树木丛林、瀑布田野倒是都有，几处零散的宅院居所就围绕着直径一里的原型祭坛而建。如果是行家，或许能看出这个祭坛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很远的地方，就能感受到，祭坛上的复杂图案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让人窒息。
祭坛中央盘坐一个老人，不难想象，这个‘祭坛’要么是他的，要么是有人为他设置的。老人看上去虽已年迈落魄，但却无法遮掩那特有的尊贵——英气逼人。
他微笑的看着迎面而来身穿青衣素布的中年男子。
“龙老近来可好啊？”人未到声先来，“拖你的福，硬朗着，难得吴先生还惦记。”
“您客气，这是我应该的，我那几个下人在饮食上可有怠慢？”
听着如此关切真诚的话语，就如多年的好友住在自己家，主人突然有事出去几天，回来后对客人朋友的嘘寒问暖。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神似却不似。
“我像是那种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欺负的吗？不过说实话，这十几年下来的冷清，有些想念你那几个徒弟了，特别是那小九。唉！可惜了，遇到你这么个无良的师父。”祭坛中的老人怀念的感慨着。
“嗯，龙老说的不错，自从我那几个徒弟走后，这山顶就变得异常冷清。这一晃，咱们俩已在这里呆了上百年，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没意思。”被称为吴先生的人深以为然的说着。
龙天，龙族族长，就是被中年男子称之为龙老的这位老人，可谓世间第一强者。光听他名字也就能知道是何等霸气，人如其名。
他的性情心志就是与天并齐，与天而战。当然，他虽还没与天并齐，但却已成为了这世间第一强者没有之一，然而不幸的是，被面前的这位相貌极其俊俏的中年男子囚困于此。
他不像龙天一样要与天一战，而是要与天共存，最后自己就做天。这个野心有点而大，不过他一直在努力，并且效果还不错，这也是老龙天为何被困于此的原因了。
龙天似乎没有兴趣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胡扯。转移了话题问。
“多日不见，看你这高兴的表情，就知道，最近死的人不少吧？”龙天讽刺道。而对方，听到他这样的问话，只是微笑着回道。
“如龙老所料，确实如此，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双方死伤已高达几十万。”
“哦？那还真是件值得恭喜的事儿。”
“哈哈，确实，确实值得我高兴，开战的时间比预期要短，而且，开始的效果也很好，你是不知道，双方交战还不到两个月，已阵死伤几十万人。那场面尸横遍野、血气冲天、惨不忍睹。十几年不见，，真是震人心扉啊！”
“在你吴先生这里，就算是几百万的死伤也算不得什么大场面。怎么难道老来心善，胆儿也变小了？”龙天看着颇为激动的吴先生，略微讽刺的说道。
而后者丝毫不在意，反而极其认真的说道：“死亡这种事我现在还不至于怕什么，在前两次以及这次的战场中，我都有观察过，忽然发现，我有些恐惧了。”
“嗯？这并不好笑。”
只是片刻的疑惑，并不影响龙天接下来又一轮玩味儿的讽刺：“你吴先生何许人也，覆灭金凰、蛊巫、阴三族，把神人魔三界强行拉到同一界面，而且时隔几十年来驱使一场百万人伤亡的大战。用那么多血来祭拜你成神之路。这是何等手段，千古第一人，你竟然说怕，谁信呢？”
吴先生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而是完全沉浸在回忆里，像在捕捉什么。过了好一会，他轻轻的说了两个字，“意志。”然后，他坐直身子，又非常认真的重复确定着，“对，就是意志，赴死的意志”。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接着说：“当年金凰一族愿意灭族也要唤醒你，让你看清我的意图。当我看到他们在战场上相互厮杀的画面，永不退缩、不为生死的向前冲，特别是人族的武家军，确实了不起啊！”
说罢，他顿了顿，没等对方开口又接着说：“武家真是人才辈出啊！龙老，我敢肯定的说，如果以后我失败了，原因只有一个，一定是武家或武家的人。”
龙天听完这一席话马上收起先前的玩味儿。就算是敌人，也是值得尊重的，对方如此认真，他也应该认真。所以，他特别严肃的回答着：“有道理，我认同”
接着他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到底是认同武家厉害，还是认为武家最终能干掉他，就不得而知了。
落日的余晖悄然淡入云层，林间的微风越过挺立的山坡，轻拂着爽朗笑声直奔黄昏，夜……已降临。
两人对面而坐，他们都是这世间至强者，谁也无法单凭一己之力杀死对方。
他们的战斗发生在百年前，又延续到百年后的今天。谁也不知道，胜负会是不是在下一个百年。
只是现在，他们的身份有些变化，一个施囚，一个被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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