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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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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面走,薛柏在后面拉着这五百个花圈,赵家离着棺材铺,有这么二三里,薛柏中间累时,休息过两三回,这这不是平地,所以看上去近其实很远,这两三里地,薛柏就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在丑时三刻的时候,送到了赵家。赵六像平时一样,还是说了说这薛柏,这薛柏也在那唯唯诺诺的应和儿着,生意人这些都是必要的。

    “这姑娘是谁呀?”

    这可是倒了大霉了!今天这赵家的二公子在外玩了一夜才回来,一眼就相中了这薛楠。赵家老爷这大儿子刚死,死于多年的顽疾,这老二很是爱玩,说好听了是风流,说不好听了就是下流。这小子从十五岁就被娘家的小舅带着去青楼,现在都快三十了,还是经常流连忘返于花街柳巷,这赵老爷也顾不上,这赵老爷自己还要管自己的五个姨太太。这赵家就是一本小红楼,这赵老爷也跟老二一个德行,家里实际主事儿的是赵夫人,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很是专宠。

    “回,二少爷,这是棺材铺老薛头的闺女儿。”

    这今天这赵老二很是累,也没顾上说什么就往里面走了。赵六还是给了这薛柏钱,这薛家兄妹就走了。

    “师兄,快点,早市要开始了!”

    “慢点,这买东西不急。”

    薛楠是很爱去买东西的,这次老爹早就说好了让自己买一套胭脂水粉的,这小姑娘可是很兴奋的,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老人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这闺女也十六七了,徒弟今年都十九了,这也该成亲了,过了二十再说就显得晚了,他最近身体感觉也没有以前好了,早办完,他也能早点完事儿,等过两年家里在添上个孩子,老人光想想就觉得好。

    薛楠去找胭脂水粉了,薛柏也撵不上她,就自顾自的在包子摊儿上开始吃早饭了,薛楠也一宿没吃饭了,这找到了东西后就去找薛柏了,正好两人在这吃饱了就回去了。薛柏给师傅也带上了几个包子,这包子还挺好吃的。

    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过着,棺材铺中的三人都是各忙各的,可是赵家的这里出事儿了。赵老二,也就是二少爷在过了几天后又想起了薛楠。

    “老六!老六!”

    这赵家就两个少爷,大少爷死了,说白了就剩下二少爷了,赵六儿也是个明白人儿,这以后的赵老爷肯定就是这个二少爷了。老爷就是再怎么说也是这小子的亲爹,家主的位子是不会留给外人的,再说了这二少爷上面还有夫人,家主的位子从来就是这个不着调的少爷的,身体好活到了最后一切都有。大少爷就不一样了,这为人质朴,勤学好问可是英年早逝,这就都是白扯了。

    “来了,来了,少爷有何吩咐?”

    “前些日子来咱家的那个姑娘是谁呀?”

    “您说的是送花圈的那个吧!”

    “对!就是她。”

    “回,少爷那是棺材铺老薛头的闺女儿。”

    这赵老二就记住了,这歪心眼子就动起来了。其实薛楠长的不算多惊心动魄,可是长的很是白净,平时也不擦粉不带花的,说不出来的清纯。赵老二是个资深嫖客儿,这窑姐儿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他早就厌烦了那些个油腻的女人,这薛楠的清纯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一记**药,这种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想是鱼对于猫来的诱惑,现在想起来了,他就打算下手了。

    “老六,去带上礼物去棺材铺!”

    “是,少爷。”

    这些年这赵老二没少勾搭过良家妇女,每次都是他给准备的礼物,这次他早就有准备了,这赵老二是真对得起自己这个雄性动物的名头,每次打听的都是女人,完了就要行动了,赵夫人没少个这个花花公子擦屁股,可是事后都没什么惩罚,就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然后就没了,这赵老二也就从来没在乎过这事儿,日子还是该咋过就咋过,赵六儿也是看明白了,这二少爷在这镇子里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跟着这二少爷就能一直在赵家,在外面为所欲为。

    赵老二是打定了薛楠的主意,正在家合计这么玩。棺材铺中却也进行这他们的事儿。

    “柏儿,楠儿,你俩过来。”

    “咋了?”

    “你俩也不小了,爹觉得也该跟你俩说了。”

    “说啥呀?爹!”

    “你们俩也该成亲了。”

    “说啥呢!爹,我”

    “听爹的就行了,你还上呢找像柏儿一样的人!”

    这老人在这件事儿上是很强硬的,这闺女说啥都没有用。

    “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成亲。”

    “师傅,是不是有点快呀。”

    “不快!师傅我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顺着老人手指向的地方一看,好吗!这大红布、大红花的。

    “我跟脍惠宅的老板说好了,帮我置办一桌酒席,咱家人少,也就能凑一桌人,这事儿,你们都别管,听我的就行了。”

    薛楠还在生闷气,这倒不是讨厌薛柏,她只是不太愿意老人的做法,后来还是薛柏劝回来的,这薛楠才同意这事儿了。两兄妹从小相依为命,在没被老人收养之前,薛楠是被薛柏养大的,薛楠是两岁时候碰见薛柏的,那时候薛柏六岁了,两人的爹娘都饿死在了路上,这薛柏就带着薛楠往前走,后来薛柏七岁时才被老薛头收养了,这薛楠早就打算要嫁给薛柏了,所以这反对的其实就是小女生的一种撒娇,老薛头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强硬,这都是套路!老人做个理由,薛楠做出一个不满的样子,薛柏就是个木头,听师傅的话就完了,要不!你等薛柏,这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这棺材铺打算办事儿的时候,这赵老二带着家丁跟礼物来了,先礼后兵这就是这个混小子做出的对策。

    “薛叔!薛叔!”

    “这不是二少爷吗!别喊叔,小民当不起呀!叫,老薛就行。”

    “哎!薛叔,在这镇上都十几年了,我还是个小屁孩儿时,您就在这了,我按理说,就该喊叔。”

    “承蒙二少爷抬举,我就只好恬不知耻的认下了。”

    这老人也是上过两年私塾的,这客套话儿还是会说上一点。

    “这就对了吗!薛叔,这家中可有弟弟妹妹?”

    老人想到这就开始头皮发麻了,这赵老二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家里有钱有势的,在这镇子上是无法无天的,今天看来是看上自己家姑娘了。这老人可是要想有个缓兵之计了。

    “没有。”

    “不对吧!薛叔,我这么听说有个妹妹?”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赵老二也就不藏着了。身边的那些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就开始跃跃欲试了,这赵老二就坐在座位上摩挲这手上的紫檀手串儿,这是赵老二的第二个爱好文玩手串儿,而且这小子只爱紫檀手串儿。

    今天,薛柏带着薛楠去外面进木材去了,不在,老人也不怕这赵老二直接动手劫走人。索性就装做没有这么个人,说不定就把这人打发走了。

    “二少爷是不是记错了,这棺材铺从来就只有我跟我徒弟两个人,可徒弟是个大小伙子,没什么二少爷所说的姑娘呀!”

    “你别跟我们少爷说谎!这谁不知道,你有个闺女儿呀!”

    赵六张嘴了,这让赵老二很是舒服。

    “六爷!我真没姑娘呀!是不是您记错了。”

    “不可能!我碰见过好几回。”

    “可能是不知道谁家的姑娘来店里边看棺材来了吧。”

    “别说了,薛叔!您不说实话呀!我也没什么办法,就请您去府里坐坐吧!等什么时候,这姑娘找着了,再把您换回来。”

    赵老二是出了名的狠呀!这不吗!看这老头没有要交人的想法,这就直接带走了,留下个字条,说要老板的姑娘去赵府要人。赵老二这么张狂是有理由的,这赵老爷跟赵夫人回老家服丧去了,家里就他一个主事儿的人,这可不就这么狂吗!

    老人就被这赵老二带的家丁带走了,这看热闹的人可是不少。这老薛头平时对人都还行,大家街里街坊的也很关心他,可是这赵家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得罪的起的,这也就只能是看热闹了。二子跟猴子看到了这一幕,就马上跟掌柜儿的告假,掌柜儿的也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啥也没说就放他们走了,这薛柏正带着薛楠在南山的小村了收木材,这是根好木材,能做一口好棺材,老薛头看中好长时间了,这不前些日子刚谈好价儿,这就让薛柏带着钱去不这木材收回来了,薛楠知道那有好布料,说啥都要去,老人也就准了,这也就成了好事儿了,要不!今天这棺材铺说不定就出事儿了,老人是不会把闺女儿送到赵家的,毕竟就他这个身份,他闺女儿当不了什么少奶奶,说不定就是个暖房的丫鬟,命好了能晚年孤独的活到老死,命不好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死人家里了,自己也没法去收尸,去了人家就是人家家的人。老人早就活够了,这只要闺女儿跟徒弟好就行了,自己也不在乎是不是有这么个棺材铺,自己就就这么个手艺教给徒弟就算了,徒弟要不干这行了也行,反正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这老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了啥都想明白了。离被带走前,这老人给这两个孩子留下了个字条,说明了钱在那,让他们不要管他,就这么离开这里好好活着就行了。赵老二也给了老人收拾衣服的时间,老人才有时间做这些事儿。赵老二是个流氓不假,可是他却是个有文化的流氓,至少是在说话上很有文化,从头到尾,这赵老二都是像一个正人君子一样,虽然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可是言语上,他没有低俗。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一个荒诞的要求!

    二子跟猴子从粮铺里出来就往南山去了,这个地方不小,是附近很有名的一个村庄,这二人费了好大一会儿工夫儿才找着这薛柏,两人就急急忙忙的说了一阵子,过了好一会儿这事儿才说明白了。

    “这你们先回去,先别告诉楠儿。这事儿还得再合计合计。”

    “行!我们就先回去了。”

    薛柏是很谨慎的那种人,跟着师傅做了几年生意了,这心思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死板,实际上他是很有头脑的。这薛楠反而不如他,这小姑娘太活泛了,想她这种就是先干,冲动是少不了的,可是硬干就是以卵击石,这赵家是什么,他们又是什么,这薛柏心里是很有数的。

    “师兄,这你在这干嘛呢?”

    “没什么!我在这看看。”

    这薛柏是很不擅长说谎的,可是嘴很严,所以这薛楠逼问了一路也没问出来什么,这两人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就往回走了,这事儿现在还得好好打算一番,这赵家他也得去一趟了。

    回到家薛柏先支走了薛楠,自己回棺材铺先看看了看,这老人留下的字条他也收好了,回去前嘱咐好了,让大家都先别告诉薛楠的事儿也在猴子跟二子的招呼下进行了,这薛柏自己收拾好了这店铺,薛楠回来了,问老人的去向,薛柏就说去外面帮人忙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薛柏不怎么说谎,这老薛也是经常出去捞个外快,所以薛楠没怀疑,这晚上薛楠累了一天了,吃罢饭就去睡了,薛柏就出去找猴子跟二子去了,这薛柏需要人商量,不是说自己需要这两个人贡献自己的主意,而是他需要这两个人去帮助自己,完成自己的计划。

    “柏子这事儿成吗?”

    “不知道,但是没别的法子了,赌一把吧。”

    “行!我们俩肯定帮你。”

    “那就后天吧!我先把楠儿支走。”

    这薛柏是哥仨中最有文化的,从小也是主意头儿,没少帮这俩货出主意,每次都能成功,所以哥俩很相信这薛柏。不说话,不代表没主意,这薛柏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闷声发大财的人,这小子敢说敢干的,就是不爱说话,这也是老人最欣赏他这个徒弟的一点,生意人都知道话多了,可能错就多了,可是不说话也不行,想这薛柏这样,没有一句废话的实在是难得。

    “楠儿!”

    “咋了?师兄。”

    “你去东山上的老宅子里拿一下模板吧。”

    “又要做白烛呀!”

    “是!你快去拿吧。”

    “你说,模具为啥要搁到老宅子里呀!每次都得去取。”

    “店里不是搁不下吗!快去吧,顺便再去给师娘、师姐她们上个坟。”

    “行!”

    这模具能有多大,其实这都是老人跟薛柏商量好的,每次都用这招支走薛楠,这薛楠实在是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每次来顾客了她都挺热情的,可是这话就有点不合时宜了,这打八折这种事儿是在棺材铺里说的吗!还什么买到就是赚到,买一还送一,这丫头总是瞎搞,所以每次来顾客了老人都用这招把她支走,今天薛柏就还是老套路,支走了这丫头,只要明天别回来,这事儿就成了,他专门找了一个跟他们玩的好的小姑娘跟她一起去,也是为了借机找人看着她,她明天是要起大早去上坟的,这是他们的约定,因为师娘听说爱喝这露水茶,这薛楠是个很有心的人,每次去上坟总是会在早上采集一大杯露水煮上一壶露水茶,给这位没有见过面的娘亲一杯露水茶,所以这薛楠会在老宅子住上一天,明天再让那个小姑娘拖着这薛楠去采采花什么的,拖着薛楠一天,他就办完事儿了。

    “行了吗?”

    “行了,猴子,你去赵府说,薛家姑娘同意了。”

    薛柏送走了薛楠,这计划就开始了,家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也开始他的计划了。赵家二少爷不是说要薛家小姐嫁给他吗,行呀!那就来个暗度陈仓。这薛柏开始在家打扮新娘,等着猴子去赵家带回来老薛头,这赵老二当然是欣喜,这就差人送老薛回去了,说明天一大早就去接走薛家小姐。行了,这计划成了一半了,赵家派出去了十二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一起去棺材铺了,一开始这些家丁看到房中薛柏假扮的新娘没起什么疑心,就在外店面里等着了,这老薛走进了房中,一脸的垂头丧气。

    “我不是说了吗!你个傻闺女儿,咋还非要救我这个半死的老头子!”

    越说越激动老人都快要气疯了,可是这气疯的老人走到了新娘面前的时候愣住了,这不是薛楠,这是薛柏!薛柏示意让老人闭嘴,老人就停在了原地,外面的人还以为老人是气背过去了,也没理这一茬儿,毕竟他们又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五好市民,这只要新娘在这就行了,其他的不归他们管。

    “师傅,别说话,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你快假装倒地。”

    “哦,哦,哦。”

    老人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还是照做了,这时薛柏喊了一声爹,就下了床,之后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假人放到了床上,猴子跟二子就一起把老人背出了棺材铺,这薛柏就出来了。他要先稳住这些赵家的家丁。

    “哎!我师傅就这么一个闺女儿,舍不得呀!这不!背过气儿去了。各位先坐,接下来我来安顿各位。早就听说赵家家大业大的,师妹能嫁过去,是福气,我真心为她开心,今天我请各位喝酒。”

    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这爱喝酒是肯定的,又有人请客,这大家都是乐呵呵的,这薛柏就去隔壁脍惠宅,置办了一大桌酒席,这晚上就要开整了。有好酒有好菜,棺材铺里是豪气冲天的,这薛柏跟着喝了两杯,说要去厕所,家丁不放心,就派了两个人跟着去。家丁也不是傻子,这守住薛柏,这新娘就跑不了,说是在喝酒,其实领头的人,一直都看着里屋的新娘呢,这为了防止这新娘不老实,他们还想找个人质,老人走了,薛柏留下了,这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毕竟也不想出人命,他们也不能拦着不让找大夫。

    薛柏早就算计好了,这晚上喝的酒早就被他偷偷的吐了,这醉都是装出来的,可是那几个家丁是真喝大了,去脍惠宅的时候,薛柏就告诉老板给酒里搀上微量的迷药,这不会让人瞬间就倒地,可是会晕的很快,他就能尽快离开这里了。薛柏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出口,带着这些跟着他一起上厕所的人走到了这个路中间,这是晚上了,街上黑,也没人,家丁被风一吹这酒劲儿都上来了,加上迷药,这几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这时候早就送走老薛头的猴子跟二子就出现,一人手里拿了一把迷药,薛柏早早就把口鼻都捂上了,这几个早就不行的家丁被这一阵的迷烟就给放倒了。

    “猴子、二子咱们快走。”

    这三人就走了,这棺材铺中,薛柏早就点上了迷香,这屋里的家丁也被放倒了,这还有一夜的时间,他要去找师傅跟师妹会合了。猴子跟二子都告了假回家休息了。

    “这就要走吗?”

    “谁!”

    这薛柏刚出了镇子,这就一个怪音出来了,这大晚上的,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薛柏很害怕。

    “我吗?”

    “我不过是找你的真身有点事儿。”

    “什么真身?你到底是谁?”

    “我的身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这十世也够了,你该出来了吧!”

    “什么?”

    宁无极在家中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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