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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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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雪下的不小,这是一个好兆头,瑞雪兆丰年吗!宁无极很爱雪,像每一个爱冬天的人一样,冬季的冷酷中藏着他独有的风景--雪景。雪是充满了诗情画意,因为美好,雪总是被人称颂。

    雪的美好是因为他的纯粹跟脆弱,雪是留不下来的,雪景是无法复刻的,这一切都因为雪花每一片都不同,而每一片上一秒跟下一秒也可能都不一样。雪脆弱到别说触碰了,就是靠近都会融化,可是没有人为这种事情悲伤,因为这简直太矫情了,都不像是个世上该存在的事物。

    有个人为这悲伤过,少年时候的宁无极,就是矫情到不可理喻的这种人,他有一天在雪地了笑着跑着,跑了一会儿居然就哭了。当时没有人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就像个谜一样,可是就有这么一个人理解了,宁三!

    宁无极还是像往年的样子,就坐在小亭中烤着火炉盯着天上的雪花飞舞,他看到很专注,说看不能描述出他的认真。当然了也有跟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今年宁无极身边没有人陪着他一起盯着这雪了。盯了一会,宁无极不盯了,这最爱的雪天也索然无味了,今年好像少了点什么!不只是人,还有其他的。

    三个月前,他跟刘风律在韵风阁打了一架,他中了一箭,险些身死,后来一个月后出现在家中,身上的伤口也没有了,可是他失忆了,他不记得他认识过无伤拓、刘子誉,最重要的是他不记得青璇,也不记得宁三。他只记得他跟刘风律约架,后面的事儿也不记得了。宁凌峰早就算出了,这个结果,而且自己跟他娘还不能说破这事儿。这些都要自己去悟出来,到时候这些东西会回来的,现在还没到时候。

    “少爷,老爷找你。”

    “好,我知道了。”

    院中匆匆出来了一个婢女,找到了宁无极。宁无极收到信儿后就往书房去了,这是个习惯,每次老爹宁凌峰找自己,那肯定就是在书房见面,私密且熟悉,宁无极从小就泡在书房中,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老爹也总是在这里找着他。

    “爹,找我什么事儿?”

    “来!小兔崽子,坐!”

    对于老爹宁凌峰对自己的叫法,宁无极早就习惯了,什么也没说就找了个椅子坐了。宁家不是什么大氏族,家里就两个宁家嫡系,一个他,一个他,一对父子两个宁家人,算上他妈、他媳妇儿也就仨人!

    “儿呀!你可知道,咱家是做啥的?”

    “商贾之家。”

    “那是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做的。”

    “那还真是不知道了。”

    “咱家呀!是衍师门厅。”

    “怎么说?”

    “我、你爷跟我爷,一直到往上的祖宗都是衍术士。”

    “哦!今天叫我来~”

    “没错!传手艺!”

    “为什么早不教!”

    “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宁无极闭嘴了,宁凌峰压下了火气。

    “其实,我本来是没打算叫你的,可是我想我还是应该要教你了。”

    “为了上次那事儿?”

    “不光上次,还有以后。”

    “行,开始吧!”

    宁凌峰开始直接给宁无极冲穴道了,这宁无极太大了,从头学不可能了,他功力很深厚,可以直接入地衍境,同时不知为何这小子身上阴阳之力很是调和,也不用什么双修,这宁凌峰直接给他开穴道了。

    “这就行了?”

    “回去!拿着这本书,好好看看,了解一下你的身体变化。”

    说完,这宁凌峰就走了,宁无极也就开始看那本衍术书了,这身体的感受也越来越灵敏了,这太神奇了,今天宁无极就在书房研究这本书了,这没有基础的他,要从头开始学,他越来越入迷,这书看的很慢,他生怕漏掉一个字。

    家族的衍术是很吃血统的,可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使这门手艺很是厉害,别人学不会,学会的很厉害。宁无极要比想象中的更加有天赋,这不过十几日,这衍术就学的差不多了,但是宁凌峰的记录还是没有破,地衍境前还是就他一个学会了紫瞳封印术。宁无极是不可能破掉这个记录的,从来就没有进入过人衍境的他,拿什么去破记录!老爹宁凌峰对于儿子这种进步速度很是满意,特意还去指导了他两天,结果这两个五行相冲的人,最后还是拉倒了。宁家这对父子很是奇特,不是说不爱对方而是说这个说话上太顶了,老子宁凌峰是个很直的个性,说话粗犷,不拘小节,儿子宁无极是个挑刺儿的文青,这老子宁凌峰说错了,宁无极就在下面补个刀,李天涵说过多少次了,两人都没改过,所以两人基本不说话,就算说也是很简明扼要的说,说完就走了,这次宁凌峰破天荒的要指导宁无极,这李天涵还是一阵高兴,可是也就欢喜了两天,这两个人就又是不欢而散了,宁无极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宁凌峰却很是暴躁,两人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不过是什么口误罢了,一个死不认错,一个追问到底,两个人就跟有仇一样这么相处了十几年,李天涵也在中间斡旋了十几年,对于别人家来说,这孩子有主见了是好事儿,可是这对于李天涵来说就是个灾难的开始,宁无极懂事又特别早,这灾难呀!也就开始的早。

    这一年,宁无极不再看雪了,而是专心学习这衍术了,雪还是从前的雪,可是感觉不见了,看了不过是徒增伤感,宁无极不是一个悲观的人,至少也个表现的不那么悲观的人。这一年的冬天特别长,宁无极学的也很瓷实。

    冬天还是过去了,这一日,刘家来人了,是刘寿。

    “这刘管家,此次前来是所谓何事呀?”

    “宁老爷!我们家老爷想请您过府一叙。”

    “为何?”

    “您过去不就知道了吗。”

    刘寿是来请宁凌峰的,这宁刘两家是竞争对手,前些日子又出了宁无极跟刘风律那档子事儿,这两家早就有了敌对的意思了,现在找宁凌峰,这事儿很是蹊跷。

    想了想,宁凌峰还是决定去了。

    “行!你告诉刘家主,我一会儿就到。”

    “那!刘寿就先告退了。”

    说罢,刘寿抬屁股就走人了,这宁凌峰就开始要准备准备去刘家了。这事儿不是躲就能躲的过去的,从前的他也是能缓就缓,可是这些年了,经验的积累越来越多,宁凌峰脾气是越来越爆,面对事儿他可是从来都不躲。刘家刘清找他,这肯定是有事儿,要不!两个人是不会轻易见面的。

    “宁老弟来了!”

    “刘老哥,好呀!”

    “来来来,快坐。”

    宁凌峰也不客气就找了个座就落座了,这两人就开始了日常的客套,刘寿开始上茶,刘清示意让他走了,宁凌峰手中的茶也就放下了。

    “宁老弟呀!上次那事儿~”

    “犬子很好,有劳,老哥费心了。”

    “好就好!”

    “老哥听说,宁老弟是个爽快人,今天,我就不兜弯子!我想跟老弟亲上加亲。”

    “什么意思?”

    “老弟,老哥可就一个闺女呀!”

    话都说到这了,这也就明了,这宁凌峰的糊涂是装不下去了。都是明白人!这事儿就是这么来的。

    “老哥!这事儿来的太仓促了,先容我回去跟夫人商量商量。”

    “行!我不急,听说无极跟我家子誉是通过我三弟认识的,这无极应该是会同意的。”

    太虚宫中的人都会有命灯,这也是为了确定弟子的生死,可是命灯还有个功能,就是灯灭人亡,这老三刘白就是掌管命灯的。

    宁无极也没跟老爹说过,这灯的事儿,太虚宫中,八千长明灯,唯独没有他宁无极跟他师傅张天道。这是宁无极最为特别的地方,张天道本来就不归太虚宫管命灯不在其中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宁无极可是顶着太虚宫弟子的名号却没有遵守这项宫规,这能是让人煞解,就连刘风律现在都有长明灯了。

    宁凌峰这可是被这刘清给唬住了,儿子的命还在刘白手里,这从刘清好像也没什么不行,这个年代还是很盛行一夫多妻的,儿子就算是娶了刘子誉也不是不行。

    “无极!”

    “何事?”

    “这有一门亲事,你自己做主吧。”

    “什么?”

    “刘家大小姐刘子誉。你最好娶,毕竟刘白还在太虚宫掌管命灯。”

    宁无极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上过昆仑,也不记得自己没有在太虚宫留下命灯,这现在他还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太虚宫弟子,毕竟之后的记忆都是来自老娘李天涵的口述,这宁无极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

    “这灯灭人死,我有选择吗?”

    “那你就准备准备吧,下个月初八。”

    “好。”

    宁无极准备娶刘子誉了,听娘说,自己跟这刘子誉还有过交情,也许刘子誉是当初的情人,反正也是熟人,总比不认识的人要好。宁无极很清楚,自己这种人只跟投脾气的人一起玩,所以这刘子誉不会是什么他讨厌的人。

    刘家开始准备嫁出去刘子誉了,这是紫梦咒的决定,因为她算出来这宁无极命不久了,宁家就这么一个独子,只要他们能掌握住宁家,这刘家就能更加强大,这家主的位子也能牢牢把在手中。这就是一次商业联姻,双方都同意的联姻。

    刘子誉听说自己要嫁人了,先是哭闹,然后就是求娘取消,最后就只能答应了,这种氏族大家,婚姻就是为了加固权利,刘子誉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也就刚十七,这就要步入婚姻了。

    “为什么是那个混小子!讨厌,讨厌!”

    刘子誉开始发牢骚了,可是紫梦咒看来这闺女是很满意。因为这次她没有要离家出走,也没有以死明志,这前面的哭闹在紫梦咒看来只不过是小女儿家的任性,不过就像是金丝雀的一次在笼中的绝食,只不过是不随自己的愿了,这就想让人紧张。

    宁无极还是很想的开的,这也十九了,娶个妻也不算啥。不过就是吃饭多了一个人,睡觉床变窄了罢了,他平时要多说上一些废话,一个人看书的时候少了仅此而已。

    刘子誉却不一样,这女人对于婚姻可是很有憧憬的,这嫁衣的凤冠霞帔,丈夫的温柔体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是每个女子对于丈夫的期望,刘子誉肯定也不意外。可是她每每想到这嫁的人是那个成天吵嘴的宁无极她的幻想的婚姻生活就打住了,她总是偷偷的骂着宁无极,可是晚上还是笑着睡着了。女人从来都不是要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而是一个白头偕老的伴侣,没有沟通却举案齐眉这不过是幻想,磕磕绊绊才是人生。

    刘子誉在家中准备着自己的嫁衣,这是这个时代的传统,自己穿自己亲手做的嫁衣才好,姑娘都希望自己是心灵手巧的,可是刘子誉不是这样的女孩儿,心灵手巧也就是想想,嫁衣还是交给裁缝,自己不过就是配合着裁缝,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刘清跟紫梦咒则负责去外面招呼亲戚跟朋友们,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宁刘两家要联姻的事儿了,这可是今年最早发生的大事儿,也可能是最大的事儿。作为当事人的宁无极是整件事儿最平静的一个,好像这件事儿只跟他没关系一样。

    不过就是短短一个月,今天就是这宁刘两家联姻的大日子了,这次很急,不知道原因的急,像他们这种大家族都是要慢慢来的,先订婚再结婚中间没有个一年是不行的,可是这次却异常的急切,外面的人也是议论纷纷可是这还是在进行。

    “紧张吗?”

    “这辈子呀!也就这么一回,到人家家里呀!一定要收敛收敛你的大小姐的脾气,也别没脾气,要不!在家里没地位了,谁都想欺负你,有空了,多回家来看看”

    紫梦咒就在梳妆台前给刘子誉梳着头,这一边梳一边说,刘子誉没睁开过眼,她怕自己看见娘就走不了了,她没敢哭,她怕妆花了,也怕自己一哭就停不下来了。紫梦咒就这么慢慢的梳着刘子誉的头,这是她最后能给女儿做的事了。

    “夫人,客人来了,老爷招呼您去前厅招呼客人了。”

    “好,我知道了。”

    头发也梳的差不多了,紫梦咒也走了,这房中就剩下刘子誉跟要陪嫁过去的丫鬟了。这刘子誉也开始在房中想了,这种氛围她很想哭,可是她却对自己说不要哭,这个丫头就像个男人一样的硬挺着,不合时宜的硬挺着。

    “无极呀!你今天就要成家了,以后,就是个完完整整的大人了。”

    “这婚后呀!”

    天下父母,那个不是这样,今天无论是嫁女还是娶媳,这当娘的话都不会少,宁无极这也只能就这么听着这李天涵说这些絮絮叨叨的话,他不能也没法反驳,因为娘真的是向着他的。

    李天涵也跟紫梦咒一样,在家中打扮着今天的新人。

    “夫人,客人来了。”

    “行了,行了,我好了。”

    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李天涵跟着宁凌峰出去了,宁无极也开始思考了,他不知为何现在开始犯困了,他不自觉的走向了新床,他打算小憩一会儿,这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他。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你真的爱她吗?”

    “你忘了她吗?”

    “她!是谁?”

    宁无极陷入了一个梦境,这里有个女人,看着很眼熟,像是在那见过。那个床上的重伤的男人是?宁无极看不仔细了,他看是走进看了。那是!他自己!女人为什么会守着重伤的自己,她开始脱衣服了,宁无极还在看,她开始脱床上那个宁无极的衣服了,宁无极还在看,这场大戏,宁无极是完完整整的看下来了,然后这个梦就结束了,但他还没醒,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你爱她吗?你忘了她吗?”

    “我没忘!”

    宁无极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自己,他口中喊叫着,他一下就醒了。他陷入了沉思,外面热闹的人群都没打断他的思绪,那个女人是谁,肯定不是刘子誉,因为他其实见过刘子誉了,就在三天前,他去刘家送彩礼的时候。

    “你忘了她吗?”

    脑子中又出现了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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