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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恍惚迷茫
香港。吴伟中家。吴伟中（男、28岁）与妻*萍（女、25岁）地坐在餐厅餐桌旁边一边吃午饭一边谈论着，气氛有些沉闷和不太愉快。
宫萍看着丈夫略带不悦的神色劝慰地说：
“伟中，下午的董事会你还是去吧，我听爸爸的口气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应该参加的，毕竟你是长子嘛，你不参加会议说不过去呀，别人又会怎么看你？”
吴伟中放下筷子，抬起头不悦伤感地说：
“长子？我还算是长子吗？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吗？其实我去不去无所谓啦。阿萍，你去参加会议就可以了。”
“伟中，你不要这么想，爸爸对你一直很好嘛，雪华、雪丽、雪娜和伟伦他们也都非常尊重你这个长兄啊，你怎么总是有些自卑呢？不要这样，伟中。”宫萍语重心长地说。
“唉！”吴伟中叹了一口气说：“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可是，阿萍，六年前的事我怎么都不会忘掉。”吴伟中沉默片刻后又感慨地说：“如果妈妈现在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宫萍劝解地说：“伟中，六年多前的事情不要总记在心里了，那时候雪丽还小，不懂事。现在她对你不是很好吗？”
“小？十九岁还算小吗？已经是成年人了。六年多前，雪丽的言语中有没有雪华和雪娜的意见？甚至是爸爸对她们默许了什么？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阿萍，你太善良、太单纯了，吴家的事情不会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宫萍放下筷子说：“也许是吧。但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有些矛盾、隔阂、误解都是正常的嘛，谁家不是这样啊？过去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就好了。伟中，现在我的压力太大了，你还是辞掉报社的工作吧，然后你来接手华港购物中心。我想多抽出时间来一边休息一边调养身体。伟中，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爸爸不是已经向你提起过几次了吗？。”
吴伟中放下筷子双眼充满深情和歉意地看着妻*萍。
宫萍拉起吴伟中的左手温柔请求地说：
“伟中，就听我这一次的吧，下午我们一起去参加公司董事会，好吗？如果你不去爸爸会很不高兴的。”
吴伟中若有所思，然后双手轻柔地握着宫萍的双手说：“好，阿萍，我听你的，下午我们一起去。”
吴伟中和宫萍深情地对视着，彼此目光中充满挚爱。
深圳。红岗村出租屋。一楼厨房内。
陈丹伊气得满脸通红，双手叉腰，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你们经常不打招呼就用我的东西、吃我的东西，我都没有和你们计较过，哦！还得寸进尺啦？今天你们把我买的鱼、肉和菜都吃光了，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呀？你们还讲理不讲理？太欺负人了吧？！你们几个大小伙子一起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不害臊吗？！算什么本事？！”
四个二十多岁健壮的男青年嬉皮笑脸、满不在乎地站在陈丹伊的对面。陈丹伊被气得满脸通红、呼呼地喘气。
“嘻、嘻，谁知道那是你的东西呀？上面也没写着你的名字呀，吃了就吃了呗，你还能怎么着啊？瞧你那小气样儿，至于的吗？”男青年甲耍无赖地说。
陈丹伊怒视着他，气愤地说：
“呸！你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那怎么就知道往自己的嘴里塞呀？！真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男青年乙喝得醉醺醺的，涨红着脸蛮横地说：
“嘁，就知道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俺们哥儿几个才吃的，你能怎么着啊？这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别人的东西请俺们吃俺们还不吃呢，没你味儿好呀。哈哈哈。”
陈丹伊瞪起眼睛怒斥：“你们、你们真无赖！无耻！”
男青年丙赖皮赖脸地说：“陈小姐，俺们是吃了你的东西，有什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不依不饶的呀？”
陈丹伊驳斥说：“什么叫大惊小怪、不依不饶啊？你们怎么不买东西给我吃啊？我偷吃、偷拿你们的东西行吗？”
男青年丁腆着脸说：“行啊，没问题。来。你到俺们屋里来吧，俺们请你喝酒，咱们再一块堆儿玩儿玩儿。”
“噢—噢—”四个男青年大声哄笑起来。
陈丹伊跺着脚喊道：“你们、你们流氓！臭流氓！”
男青年丁摇摇晃晃地向陈丹伊走了过来，恶狠狠地说：“你敢骂俺们流氓？小丫头片子，找死啊？俺消死你……”
听到一楼厨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陈兴汉快步下楼走进厨房，伸手拦住男青年丁，走到陈丹伊身边小声问道：
“小陈，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要干什么？”
陈丹伊看着陈兴汉气愤委屈地说：
“哥，他们几个欺负人，把我早晨买的东西都偷吃光了，咱俩中午都没的吃了。你看，他手里拿着的碗仔面也是我买的。他们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男青年甲看着手里的碗仔面装傻充愣地说：
“这是你买的吗？谁说的？上面有你的名字吗？俺还说是俺买的呢。东西在谁手里现在就是谁的。”
陈兴汉看着这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语气平和地说：
“你们几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怎么能合起伙儿来欺负一个小姑娘呢？你们不觉得臊得慌吗？把东西都给我放下赶快走吧，赶快！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男青年乙摇摇晃晃地走到陈兴汉面前愣愣着眼睛说：
“呦嗬，跟谁说话呢？口气不小啊。你是谁呀？打哪疙瘩钻出来的？你管得着吗？这儿没你的事啊。滚蛋！”
“他是我哥，怎么管不着啊？我哥上午到的，来深圳就是要管管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无赖。”
男青年甲：“嘁！你蒙谁呐？什么你哥？不定是什么人呐？俺看他才是无赖。赶快滚蛋！”
男青年丙：“嘁，这还用问吗？也不知道陈小姐从哪儿找来一个相好的野汉子来给她撑腰。嘿，那小子，这没你事。”
男青年丁：“哦，你是陈小姐的男朋友啊，恭喜恭喜，怎么不早说呀？俺们哥儿几个也好给你们庆祝庆祝嘛。”
陈兴汉不屑地说：“无聊，真是吃饱了撑的。你们赶快走吧。再胡说八道，我让你们几个爬着出去。”
一个身材高大、敞胸露怀的男青年晃着膀子走进了厨房，他上下打量着陈兴汉，一脸的傲慢和不屑地说：
“嚯，谁在这儿胡说八道呢？想让谁爬着出去呀？你口气够大的。”高大男青年走到陈兴汉面前，满嘴喷着酒气挑衅地说：“你给俺听清楚了啊，别他妈的在这儿瞎管闲事，赶快滚、滚蛋，不然俺让你站不起来，信不？”说完，从桌子上抓起两个碗仔面，招呼同伴：“走了，咱们接着喝去。”
陈兴汉箭步跟上去，抓住高大男青年的手腕严厉地说：
“放下！把东西都给我放下。否则你们几个今天谁都别想走着出去。”
高大男青年瞪起眼睛说：“放开！找消呢吧你？！”
“想出去是吧？你们先把东西都给我放下！”
“强哥，这孙子还他妈的挺横的，消他！”
高大男青年恼羞成怒，把另一只手上的碗仔面摔在地上，转身挥拳向陈兴汉的脸上打了过来。陈兴汉用另一只手抓住他打过来的拳头用力转腕一拧，然后双臂发力向外猛推。高大男青年踉踉跄跄的倒退了三四米，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被旁边的同伴扶住。高大男青年站稳后恼怒地甩开同伴，又挥拳发疯地向陈兴汉的腹部打来。陈兴汉悄悄地伸出右脚向前跨出小半步，微微弯腰，在高大男青年的拳头即将打到腹部的一刹那时，陈兴汉绷紧腹肌突然收腹再向前挺起腹部用力一顶。“哎呦！”高大男青年惨叫一声倒退了几步，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腕蹲在地上。其他同伴呆呆地惊慌地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不知所措，
高大男青年满脸痛苦，声音颤抖地喊着：
“弟兄们，给我上！消他！打服了他为止。”
几个男青年纷纷拿起空酒瓶、擀面杖和长把勺子，气势汹汹的向陈兴汉和陈丹伊慢慢地围拢过来。
陈丹伊见状，惊恐万分不由自主地扑到陈兴汉的怀里：
“哥，他们、他们，我怕。”
陈兴汉左臂抱着陈丹伊，右臂右手遮着陈丹伊的脸，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小声地说：“小陈，咱不怕他们。”陈兴汉提高声音微笑着说：“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啊？”
男青年甲壮着胆子走过来，举起手中的空酒瓶向陈兴汉的头上砸了下来……
“啊！”陈丹伊惊恐地喊了一声，紧闭双眼，双臂紧紧地抱住陈兴汉，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陈兴汉不躲不闪，巍然不动，却在暗中调息运气。“嘭”的一声，空酒瓶在陈兴汉的额头发际处爆碎，玻璃碎片飞溅着散落一地。紧接着，男青年乙也举起空酒瓶又向陈兴汉的头上砸来，在陈兴汉头上爆碎的空酒瓶飞崩出去的碎片划破了男青年乙的脸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哎呀，妈呀。”他捂着脸惶恐地向后退去。男青年丙举起长把勺子又向陈兴汉扑来，陈兴汉抱着陈丹伊敏捷闪身抬起右腿用力侧踢，重重地踢在男青年丙的膝盖上。“啊—”男青年丙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的长把勺甩了出去，打在男青年丁的头上，他捂着头蹲在地上。
陈兴汉怒目圆睁，瞪着狼狈不堪的五个人厉声呵斥：
“滚！还不快滚蛋！等着找残废呢？！”
五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哎哟、妈呀地哼叫着，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走出了厨房。
高大男青年回过头来，一边走一边不服气地说：
“嘿，那小子，有种的你就别走，敢在这儿等着俺吗？老子过一会再来，非消死你不可，你他妈的等着。”
香港。加连威老道98号。东海商业中心。香港华泰船务运输公司总经理黎士强办公室内。
黎士强（男、52岁）坐在写字台后的黑皮椅上，皱着眉沉思着。
办公室房门打开，黎敏怡（女、26岁）裙摆飘飘扭腰摆臀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懒散地斜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一脸的不高兴，娇嗲撒娇地说：
“爸爸，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你快说吧，我还有事要去办呢，我忙着呢。制片人要见我都推掉了。”
“不敲门就进来，没规矩。”黎士强走过来坐在黎敏怡的身边严肃地说：“你忙？你忙也是瞎忙，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啊不就是拍那些没人看的烂片吗？你怎么才来呀？”
黎敏怡不悦地说：“我也不想的，路上塞车了嘛。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是不是越老越没风度了？”
黎士强烦躁地说：“好了好了，我们没时间再说闲话了。女儿啊，你知道不知道？吴家要出大事了。”
黎敏怡疑惑不解地问：“吴家要出大事？爸爸，什么事啊？出就出呗，这和我们黎家有什么关系呀？”
“唉，你真糊涂。吴家出了事一定会影响到我们黎家。”
“哦？这么严重。爸爸，吴家到底要出什么大事啊？”
“下午要召开董事会会议，你是不知道还是忘了？”
“咳，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爸爸，开个董事会算什么大事嘛。舅舅也打电话通知我啦，我都能去参加的董事会会议还能有什么大事呀？爸爸，你不要这么紧张嘛。”
“唉！”黎士强重重地叹气说：“你真是糊涂、麻木。我说的大事是中华集团公司要出大事了，你还不明白吗？”
黎敏怡听了浑身一颤，她立刻挺直了上身，双眼圆睁，紧张不安地问：“啊？中华集团公司要出大事？这可不得了啦。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深圳。红岗村出租屋一楼厨房内。
陈兴汉轻轻地拍着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陈丹伊的肩膀，轻声地说：“小陈、小陈，那几个小混混儿都已经走了。”
陈丹伊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陈兴汉，又转头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厨房。再转回头当她发现自己还在紧紧地抱着陈兴汉时，立刻羞红了脸，马上松开双臂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脸不知所措呆呆地站着，心里暗自埋怨：这叫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扑到陈兴汉的怀里去了呐？我怎么会这么不自重啊？他刚到深圳才几个小时，我和他认识也不过几个小时。我这么做，他会不会笑话我？他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可是，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是真的害怕，我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本能反应……
陈兴汉若无其事地说：“小陈，没事儿啦。那几个坏小子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捣乱了。”
陈丹伊渐渐的缓过神来，慢慢地放下捂着脸的双手。神情羞涩慌乱地说：“大、大哥，哥，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我、我……”突然，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陈兴汉的面前，双手抓住陈兴汉的手臂，踮起脚后跟，瞪大眼睛非常仔细地察看陈兴汉脸上和额头，声音有些颤抖，关切地问道：
“哥，伤着你没有啊？一定很疼吧？让我看看。”
陈兴汉轻松地说：“没事儿，一点儿伤也不会有，也不疼。”说完弯腰把散落在地上的碗仔面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又拿起扫帚清扫地上的啤酒瓶碎片。
陈丹伊阻止道：“哥，你别管了，让我来扫吧。”
“不用不用，小陈，你快烧水泡面吧，我还真的饿了。”
两个酒瓶子砸在头上，怎么会没有伤呐？怎么会不疼呐？陈丹伊看着陈兴汉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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