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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抓耳挠腮
深圳。深圳大华实业集团公司内。
丁琪拿着文件夹脚步匆匆地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没有等到里面的应答就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温雅坐在一排书柜前的扶手皮椅上，认真地看着一本线装竖版繁体字的《三国演义》，丝毫没有理会进来的人。
丁琪走到温雅的身边惊讶地说：“哎哟，温总，你怎么看起了这种男人爱看的老古董啊？真是不可思议。”
温雅合上书，抬头问道：“丁秘书，有什么事儿吗？”
丁琪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张纸送到温雅的面前说：“温总，这是香港办事处田主任刚刚发来的传真。”
温雅把书放在书柜上，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旋转着揉着太阳穴说：“丁秘书，请你念念吧。”
丁琪柔声念了起来：“一、董事会上讨论以后接替董事长职务的人选。二、讨论现在和香港回归以后的投资方向。其它情况不详。温总，田主任的传真内容就是这些。”
温雅睁开眼睛，接过传真又看了看后，双眉紧锁，神色不安，预感到一场风雨即将来临。不禁叹息：“唉！”
丁琪忧虑地说：“温总，你说中华公司的事情，对我们大华公司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我指的是不好的影响。”
温雅忧愁无奈地说：“也许会，但愿不会吧。”
写字台上电话铃响，丁琪走过去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拿起电话说：“喂，你好，大华公司，嗯？好的好的，请稍等。温总，香港办事处田主任的电话，说有急事儿找你。”
温雅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从丁琪手里接过电话说：
“喂，田主任，是我。嗯，你发来的传真我已经看到了。嗯，董事长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嗯，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田主任，请你尽快、尽可能的去了解董事会其他成员对这两件事的态度和反应。是的，我知道这很难，你尽量吧。好，有新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嗯，好的，就这样吧，再见。”温雅表情木然地坐在皮椅上，显得有些焦灼和疲惫：“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丁琪：“温总，我们应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呢？”
温雅略作思考说：“应付？我们怎么应付啊？看看事态以后的发展再说吧。中华公司董事会上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应对的，更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们现在着急也没用。我相信董事长不会做出对大华公司不利的决定，当年我和他创建大华公司太不容易了，这么多年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辛苦，董事长比我更不愿意看到大华公司会衰落。”
丁琪又心情轻松地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温总，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相信，再难再棘手的事情，温总也会有办法解决，难不倒你的，是吧？”
温雅很勉强地笑了笑说：“哦？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丁琪认真肯定地说：“那当然啦。我了解温总，如果不是对温总有信心，说不定我早就离开大华公司了。”
温雅：“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丁秘书，这件事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让公司的其他领导和员工们知道，明白吗？”
丁琪：“是，我明白。温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香港。浅水湾吴家别墅书房内。
吴雪娜决定向父亲摊牌，并且要明确表示帮助父亲妥善圆满的解决这两件事情。吴雪娜知道，通过今天深入地谈话，父亲已经完全了解了自己的全部想法，所以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想到这里吴雪娜真诚地说：
“爸爸，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想您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提前挑选确定自己的继任人，再经过几年的培养和提高，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要做出令人信服的业绩。最后，在您威信的影响下和权力的保护下，平稳顺利的交接中华公司的最高权力，这样计算下来估计需要四五年的时间。爸爸，其实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再工作四五年，甚至更长一段时间，根本没到需要停止工作离职休养的地步，您是为了以后着想，所以现在就开始挑选考察董事长的继任者，从时间上和公司现状来看，现在这么做都是比较恰当的。但是，爸爸要给大家造成一种错觉，让董事会的每个成员都认为您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不得不提前交出权力，也让我们每个人都自动跳出来表演一下自己是如何去争夺这个职务和权力的，这样，您可以对每一个人做出更加真实准确的判断，从中找到选定接班人的依据。”
听到这里，吴景文不得不佩服女儿的聪明机敏，思维缜密，分析透彻，论证正确，女儿说出了自己和赖宏仁用了几天的时间才反反复复研究制定出来的计划。但是，现在当着女儿的面，在表面上还不能接受。
吴景文笑了起来，不置可否地说：
“哈哈，雪娜，你把事情说得太复杂了吧？你都把爸爸说成弯弯绕儿了，你认为你说的这些就是爸爸的计划吗？”
吴雪娜肯定地说：“是的，而且是爸爸和赖伯伯的计划。”
吴景文否认说：“哎呀，雪娜，你又扯远了，即使真的有像你说的这个计划，跟你赖伯伯也没有什么关系嘛。”
吴雪娜自信的、坚决地说：“当然有、肯定有，我知道。”
吴景文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跟你赖伯伯有关系呢？”
“难道没有关系吗？真是没有关系吗？那为什么赖伯伯也参加了董事会的会议？为什么所有人对赖伯伯的出现没有提出异义啊？因为大家都知道，赖伯伯不仅仅是中华公司的专职律师，而且和爸爸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用我们北京话说，爸爸和赖伯伯是几十年铁磁的铁哥们。”
吴景文纠正地说：“不是铁哥们，是铁哥们儿，哥们儿，要加上儿话音。雪娜，你还是应该再好好地学学北京话。”
“好啦，爸爸，您别转移话题。我去玛丽医院找到廖叔叔谈过了，我已经知道了爸爸病情的真实情况。您这么做的目的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也许不是这样的。其实，爸爸要怎么去做，我都能理解、能接受，我更愿意支持帮助爸爸。”
“哈哈哈。”吴景文开心的大笑起来，抬手用手指戳点了两下吴雪娜的额头，充满慈爱地说：“我这个女儿啊，聪明得简直是赛诸葛、胜周瑜呀。真是个狡猾的鬼丫头。”
吴雪娜挽住吴景文的手臂轻轻地摇着，撒娇地说：
“爸爸，我是您的女儿，都是您遗传给我的嘛，我有什么办法呀？其实爸爸才狡猾呢，我使劲的往里绕，步步紧逼，爸爸使劲的往外绕，层层设防，真是老谋深算，滴水不漏。好了，我投降了，女儿再狡猾还是比不上爸爸狡猾。”
“哈哈，瞧我女儿说的，你把爸爸说得跟阴谋家似的。好了，什么计划不计划的，先不谈这件事了。雪娜，爸爸想听听你对中华公司以后的投资方向有什么高见？”
“爸爸，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高见啊？我也就是信口开河胡说一通，不过是给您提供一些参考意见罢了。”
吴景文相信女儿的意见对他会有所帮助，鼓励地说：
“好啊，也许就是你的胡说一通，没准就能给爸爸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意见，会对爸爸最终做出选择的时候起到一些决定性的作用。雪娜，不要有顾虑，大胆地说吧。”
“好吧。爸爸，选择新的投资方向与选择确定新的董事长，同样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也就是说，同样会在董事会的成员之间引起激烈的争执。但是，爸爸又必须做出一种选择，这会让爸爸非常为难，甚至会很痛苦。”
吴雪娜的话，使吴景文刚刚有些松弛的心情一下又沉重起来，吴景文紧张地问：“雪娜，有那么复杂、严重吗？”
“当然严重，肯定复杂。爸爸和赖伯伯不会没想到吧？”
吴景文发愁地说：“那、那现在爸爸应该怎么办啊？”
吴雪娜娥眉微蹙，闪动着眼睛思考了片刻后说：
“爸爸，我认为这两件事情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拖！拖上几年都没有关系，在这期间不要做出任何决定，也不要表示出任何带有倾向性的意见。让所有的董事们慢慢的去想、去考虑吧。爸爸可以从容地观察考核您心里满意的接班人和投资方向，您不是总说事缓则圆嘛。”
吴景文拍手称道：“好！嗯，真是好主意，看来爸爸的聪明真的遗传给女儿了。就按我女儿说的办。哈哈哈哈。”
钟智群推门走了进来：“嚯，怎么这么热闹啊？爸爸，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能不能和我说说呀？”
吴景文：“哦，智群来了，快坐下，当然可以了。雪娜，还是你来说吧，我怕我说不好，谜底就泄露出去了。”
吴雪娜：“姐夫，爸爸给我出了一道数学题，我算了好一会儿了，就是算不出来，唉。爸爸，您出的题太难啦。”
钟智群坐在吴雪娜的身边，自告奋勇自信地说：
“雪娜，爸爸给你出的什么数学题？告诉我，我帮你计算，你不知道，从小学到大学我的数学一直都是优秀。不是我说大话，再难的数学题也不会难住我的。”
吴雪娜诚恳地说：“嗯，我相信，可能难不住姐夫，爸爸出的数学题是一百二加一百三等于多少？快帮我算算。”
钟智群不屑地说：“嘁，这算什么数学题啊？这是一年级小学生加减法的算术题，一百二加一百三等于二百五嘛。”
吴雪娜诚恳地说：“嘿，姐夫就是聪明，这么快就算出来了，真不简单，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是吧？爸爸。”
“嘿嘿嘿。”吴景文不说话，只是开心地笑着。
钟智群醒悟地说：“嘿？雪娜，你这个鬼丫头，你敢拐弯抹角的贬损我啊？看我怎么教训你。”说完举起拳头晃着。
吴雪娜双手抱头扎进吴景文的怀里，夸张地大声呼救：“救命啊！大姐，快来救救我啊，要出人命啦。”
吴雪华端着果盘走进书房，看到眼前的情景，嗔怪地说：“智群，不许欺负雪娜，她是妹妹，你应该让着她。”
钟智群晃着拳头说：“雪娜调皮，我要教训教训她。”
吴景文笑着说：“雪华，别管他们，他们俩闹着玩儿呐。大老伯子逗小姨子是咱们中国的习俗，不奇怪的。”
吴雪华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坐在吴景文的身边说：“爸爸，他们到一起就疯闹，没正形，您也不管管他们。”
钟智群放下拳头，看着妻子说：“雪华，爸爸给我们出了一道题，一百二加一百三等于多少？你能计算出来吗？”
吴雪娜直起上身说：“姐夫，我姐姐不会算，是吧？”
吴雪华想了想说：“谁说我不会算啊？不过这道题对我来说还真是有点难，嗯，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噢，我算出来了，一百二加一百三不就是等于钟智群吗？”
书房里立刻爆发出几个人开心的笑声。
深圳。深南大道上。
刘明威驾驶着黑色凌志轿车驶出发展中心大厦停车场，沿着人民南路向北行驶，左转弯后，沿着深南大道向西驶去。此时，深南大道上车辆很多，造成交通拥堵，车速缓慢。刘明威驾车来到红岭路口停下了，他拿出手机按键，等待了几秒钟后说：“喂，大华公司吗？请找丁琪小姐……喂？丁琪吗？我是明威。不，不在办公室，我在路上呢，去华富村办点事儿。嗯，也没什么事儿，我想回来的时候去接你一起吃晚饭，晚上你有时间吗？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下班以后你别走，就在办公室等着，我到了金融大厦给你打电话，你再下来。嗯，好，再见。”红岭路口亮起了绿灯，刘明威松开手刹，加油起动，向西疾驶。
香港。浅水湾吴家别墅书房内。
钟智群：“爸爸，你们聊吧。我陪雪华出去逛逛，买些东西，您需要什么吗？告诉我，顺便一起买回来。”
吴景文：“我也不知道买什么，你们看着办吧。”
钟智群抓起吴雪娜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说：
“雪娜，你想要什么呀？告诉姐夫，我一定让你满意。”
“是吗？太好了。”吴雪娜想了想后调皮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需要的，姐夫，你就给我买一斤钻石吧。”
钟智群痛快认真地答应：“没问题，雪娜，一斤少了点吧？我给你买二斤回来，好不好啊？”
吴雪娜从钟智群的手中抽出手来，摇着吴景文的手臂说：“爸爸，您都听到了吧，快帮我说句话呀。”
吴景文：“好啊，我同意。就二斤，智群，别忘了买一棵二斤的韩国进口的钻石牌大白菜回来，晚上我想吃白菜豆腐鳕鱼汤。”
吴雪华：“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要为我妹妹做主，怎么说着说着钻石变成白菜了？智群，雪娜向你要钻石，你已经答应了，不要反悔哦。爸爸，他们甲乙双方达成协议了，您怎么可以擅自做主把钻石改成白菜了呢？”
钟智群狡辩地说：“雪华，爸爸说的没有错，爸爸说的是新品种钻石牌白菜，营养丰富，非常好吃。雪华，我们走吧。”说完，站起来亲昵地拉起吴雪华的手离开了书房。
“不是白菜，姐夫，我要钻石！”吴雪娜大声喊道。
吴景文愉快地说：“雪娜，你看，你们都回来了，家里就热闹了，多好啊。我喜欢这样轻松愉快的家庭气氛。”
“热闹？您还喜欢？爸爸，更大的热闹还在后面呐，您等着吧，到那个时候您就该烦了，而且想躲都躲不开。”
“不怕，躲不开就不躲嘛，沉着应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雪娜，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你再接着说吧。”
吴雪娜明白父亲向自己征询意见的含义和目的，于是认真地说：“董事会上会有那么几个人从自己的切身利益与自己的企业以后发展的角度提出新的投资方向，当然是在有利于自己的前提下。这样很有可能与爸爸设想的选择发生很大的分歧，而且他们都有合理充分的理由，但是又都没有绝对可以说服别人的依据。最后，各种不同的意见全部集中到爸爸这里等待您的决定。值得庆幸的是，爸爸未雨绸缪，在几年前就想到了今天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且，在几年前为解决现在可能出现的这种分歧开始行动了。从目前的情况看，您当年采取的行动非常成功，这将是爸爸用来说服其他董事最有力的例证，这个例证就是深圳大华公司的成功投资和这两年的经营业绩。”
吴景文诧异不已，有些吃惊地看着女儿，心里暗自为她喝彩，鼓励地说：“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雪娜，接着说，你还有什么想法？快一点都告诉爸爸。”
深圳。红岗村出租屋二楼。陈兴汉出租屋内。
陈兴汉板着脸皱着眉，一边抽烟一边在屋里来回走动，显得烦躁不安。屋里烟雾缭绕。
陈丹伊走动陈兴汉房间门前敲门，没有应答，她轻轻地推开门，顿时一股烟气扑面而来。陈丹伊挥手扇着说：
“嚯！着火啦？哥，你一个人在屋里干什么呐？用不用打119啊？”
陈兴汉走到门口，瞪大眼睛看着陈丹伊埋怨地说：
“去去去，别跟我这儿裹乱，我正思考重大问题呐。”
“嘁？思考什么重大问题呀？不就是为了大华公司华美商厦批自来水的事情吗？没主意了吧？闹心了吧？哥，我给你做顿红烧肉吃是不是就能想出办法来了呀？”
“哎？对了，你这主意真好嘿。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懂得我的心思。给我补充点儿营养我就能想出办法来。”
“我想也是。哥，我再做一个清蒸猪脑，给你补补脑子，你就更聪明啦，以形补形嘛。”
“去！你才猪脑子呐。麻利儿地给我做红烧肉去。”陈兴汉虚张声势地举起拳头冲着陈丹伊挥了挥。
香港。浅水湾吴家别墅书房内。吴景文和女儿吴雪娜并排坐在沙发上仍在继续谈话。
吴雪娜从茶几上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
“爸爸，选择新的投资方向无非是内地、香港和海外。我相信爸爸在这几年当中已经进行过全面分析和认真比较了。我是这么考虑的，以后的几十年，甚至是在更长的时期内，世界经济发展的重点在亚洲，亚洲的重点在中国，或者可以这么说，中国将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动力源和中心。所以投资海外可以不考虑，我就不说了。”
“哦，你的意思是继续在香港投资？是吗？雪娜。”
“爸爸，我们家在香港生活了几十年，您比我更清楚，香港地域狭小，只有巴掌大这么一块小地方，而且土地稀缺，资源匮乏得几乎什么都没有，人口稠密，用您的老北京话说，人多得乌泱乌泱的，市场差不多已经饱和了，人工成本昂贵，竞争激烈，几乎没有什么更大的商业空间了，香港经济发展指标上升一个百分点，都要付出很大的成本代价。”
“投资海外和香港都不是最好的选择，雪娜，那就只有投资内地喽。是不是啊？”
“是的。现在和以后，内地政局、经济形势、广阔的市场潜力可以说是最好的投资地区。我们吴家的祖籍在北京，是爸爸出生和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虽然爸爸经历过一场政治劫难，但是现在您仍然无法了却几十年浓厚的思乡情结和难以割舍的牵挂，爸爸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异乡漂泊的感觉越明显，游子回家、落叶归根的情绪、夙愿也越强烈。爸爸，这种思乡思归的情绪、情感我是到了加拿大这几年才慢慢的感悟出来的，现在是体会得越来越深刻了。”
“是吗？看来，我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雪娜，你还是回香港来吧，省得爸爸总是惦记着不放心。”
“爸爸，您别打岔，听我说，香港中华公司从最初的起步，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与内地有着非常紧密的经济联系，说得过分一些，如果没有这种紧密的经济联系，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中华公司。说到这里，结论自然而然就出来了。爸爸所希望的投资方向应该是内地。现在离香港回归不到两年的时间了，是应该抓紧时间作出决定和准备，借助香港回归的利好形势，争取更大、更快的发展。爸爸，我认为，继续投资内地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吴景文听得心情舒畅，对女儿有理有据的分析和切中现实的阐述也非常满意，但是，他朗声笑着试探地说：
“哈哈哈，我的女儿简直就是经济学家和投资顾问啊，你说的这一大套理论有些道理，让我听得心里敞亮。雪娜，如果爸爸继续在内地投资，你会同意支持我吗？”
“不是如果。”吴雪娜坚定地说：“爸爸，我坚决支持您继续投资内地，香港和海外我是不会同意的，但是最好不要再投资深圳大华公司这样的企业和规模了，有一个就够了。”
吴雪娜最后的一句话，使吴景文既欣喜又惊讶，不禁问道：“哦？你大姐雪华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呐？”
吴雪娜：“费劲不小，麻烦事多，利润却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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