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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蛊皇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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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蛊皇铃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的日光又逐渐亮了起来,周围的温度也有所回升。

    我双手支着膝盖直喘气儿,真是累死我了……

    不多会,身后传来花叶踩过的脚步声,我警觉的回头一看,竟然是薛灿灿。

    她背着一只青藤编的小背篓,穿着当地小姑娘特有的服饰,看见我非但没有惊讶,反而很是安心的笑了。

    我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薛灿灿笑了笑,走到我身边,抬手给我把头发上的枯草扯了下来,“你也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呀?”

    我支吾一声,“岳阳和他爷爷唠嗑呢,我待着没事,一个人出来采风。”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也没让坤哥陪着?我爷爷说过的吧,西晃山附近,生人不能单独来。”

    我掸了掸衣服,这种被比自己小的陌生人数落的滋味让我很不爽,我故意不看她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跟她动了动嘴角,“那我知道了,一会就回去。”

    说着提起袋子就准备反方向走。

    这时,薛灿灿在背后叫住了我,“阿姐,你是不是想去尸骨洞?”

    我脚步一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背对着她沉默了半会,还是她先出声,“正巧我也要过去那边,阿姐如果想要去,就跟紧我吧。”

    “你去那儿干什么?你爷爷不是不让你去那儿吗?”

    薛灿灿笑了笑,“我爷爷是不让生人去那儿,我去不碍事的,”说完这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说:“阿姐可能有所不知,我是爷爷捡回来的,就在尸骨洞附近,爷爷说刚抱回来的时候,我经常生病,那时候小,爷爷只以为我抵抗力差,后来说我有点癔症,才担心我是不是给丢在尸骨洞附近的时候招了邪,后来去捡到我的地方烧了纸,慢慢就好了,所以每年得空都要去那儿烧纸钱。这不眼看就是饱冬节了,爷爷让我今年提前去烧纸,图个安心。”

    听薛灿灿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那块是有那么些邪门。

    于是折回去,走到她身边,谄媚的笑道:“那方便的话,我就跟你走吧。”

    她笑笑,“嗯。”

    很奇怪,薛灿灿出现以后,去尸骨洞的路似乎没那么远了,弯弯绕绕的树林也敞亮起来,只是偶尔还是会感觉有双眼睛黏在我的身上一样,每当我浑身发毛,薛灿灿就会突然拉我一下,然后笑眯眯的问我:“怎么了?”

    这种临危拉我一把的感觉是那么自然,但是巧合的又让我生疑,一次又一次,就好像她知道我就快产生幻觉一般,及时把我从那个状态里脱离出来。

    我走在她身旁,淡笑着问她:“灿灿,咱们遇见前的那片林子,你还有印象吗?”

    薛灿灿点点头,“有印象,怎么了?”

    我说:“那你有没有觉得,那片林子有什么古怪?”

    薛灿灿放缓了脚步,回头有点不解的看着我,“青天白日,一片树林能有什么古怪?”

    我看了她两眼,没说话,倒是薛灿灿忽然笑了,”阿姐,你的体质好像比较容易招东西。“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薛灿灿敛了神色,说:“因为我看见阿姐背后有三团虚影,具体的模样我看不清晰,但是我知道,一般背后能跟两个以上的……如果不是姻亲债主,那阿姐很可能会有危险。”

    “三团虚影?”

    “嗯。”

    我就纳闷了,怎么会有三个?按道理只有梁裴洲啊,而且梁裴洲在铃铛里,为什么灿灿会说在我背后?

    我犹豫了会,还是迟疑的掏出铃铛,递到灿灿跟前,小声对她说,“那你看看这个呢?这个你能看到什么?”

    薛灿灿看到铃铛的时候脸色徒然一变,脚步往后连退两下,小脸又红又白的,我也搞不清她怎么了。

    “阿姐,这里面是……”

    我挑挑眉毛,“告诉我,这里面你能看见啥?”

    薛灿灿凝了神色,试着靠近铃铛又看了两眼,忽然屈膝,竟然跪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矮身去扶她,“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跪下来了。”

    她却不依不饶的推开我的手,认真道:“阿姐手上的是失传已久的蛊皇铃?不知道阿姐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干笑两声,哪里的来的?睡一觉就在我枕头边了。

    “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灿灿认真点头,“意义可大了,阿姐有所不知,很久之前,我们梁家坪有两大氏族,一家只生男孩,一家只生女孩,两个氏族一直联姻,慢慢也就成了一个传统。嫡传的蛊女在出生的时候,男方的大族长要亲自为她养一只灵虫,炼成一种生死蛊,等女方长成,到了婚嫁年纪时,再由男方提亲下聘,其中下聘的时候就有这蛊皇铃,蛊皇铃是巫族嫡传男子的贴身之物,合婚书成了之后,大族长会亲自把多年前灵虫炼成的生死蛊种进蛊皇铃里,取白头到头,生死不离之意。氏族间男子若是赠铃给女子,就是喜欢她,想要和她同生共死的意思。”

    我整个人生生怔住,“你说的灵虫……包不包括蝉?”

    薛灿灿也怔住了,“蝉?按我们苗家五毒来说,好像没这东西吧……”

    “阿姐怎么这样问?”

    我脸色一沉,“你说的这些,都是有典可查的吗?”

    薛灿灿摇摇头,“这都是乡里乡间口口相传的事情了,只不过蛊皇铃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我爷爷知道,小时候还画给我看过,因为它有很动人的故事,造型又很别致,所以我印象还是比较深的。”